足迹
新金瓶梅
登录
关灯
护眼
字体:

第7章 干柴烈火(上)(第1页)

有句话叫:“妻不如妾,妾不如妓,妓不如偷。”特别是没有偷着的时侯,那种期待和期盼真的很煎熬。后来两天,西门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,那模样就如通热锅里的蚂蚁。他还不敢过去打探,万一惊动人家大驾,那就“竹篮打水一场空”了。偏偏卓二姐还要添乱,一会儿痰堵住了,一会儿气不上来。他又不能撒手不管,只好指挥下人忙这忙那。

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,他赶紧打扮打扮赶了过去。刚到紫石街口,又碰到了李知县。李知县整天在勾栏出没,小身子掏得越来越虚。就这半个月不见,他又瘦了一大圈,小腰跟麻秆似的。而且颧骨高耸,两腮下陷,看上去活像一只大螳螂。这些当官的也不知怎么了,要么肥胖如猪,要么干瘦如猴。好吃的越吃越肥,好嫖的越嫖越瘦,就是没个人样。

西门庆只好下马:“李大人一向可好?”李知县咳了几声:“最近也不知怎么了,老是没有精神。”西门庆连忙巴结:“那是需要进补了。小人铺子里有根百年老参,明天让下人给您送去。”李知县还在装清廉:“那怎么行啊?”西门庆连连拱手:“大人不要见外。您是清河的父母官,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嘛!只有大人身L安好,才能造福地方百姓。”

李知县自然要投桃报李:“听说大官人有位千金,不知芳龄几何?”西门庆心都急黄了,但又不能不回复:“小女今年一十有五。”李知县哦了一声:“东京的陈洪您知道吧?他在京城开了个大当铺,姐夫是禁军的杨提督。因为祖上是清河人氏,所以想在清河寻门亲事。”这下西门庆不着急了,还要了生辰八字。之后又闲扯几句,这才拱拱手道别。

等到了茶坊门口,他故意咳嗽一声:“王干娘,生意一向可好?小人这厢有礼了。”王婆假装听不出来:“是谁在呼唤老身?”西门庆朗声答道:“是我,小人西门庆。”王婆快步迎了出来:“哎呀呀,原来是西门大官人!快请屋里坐,快请屋里坐。”西门庆袍袖一抖,大模大样地落了座。王婆笑着介绍:“大娘子,这位就是施舍衣料的大官人。”

潘金莲起身道了万福,顺便还瞟了一眼。当时她就有种强烈的预感,觉得有好事要发生。王婆的名声不怎么好,专门靠保媒拉纤过活。周围的淫蜂浪蝶,都喜欢找她牵线搭桥。好在这人长得不算难看:眼睛小是小了点,却非常有神;鼻梁矮是矮了点,却阳刚大气;嘴巴大是大了点,却豪迈奔放。只是面部比例不太协调,看上去多少有点淫邪。

西门庆则更加放肆!就这一会儿工夫,已经从上到下审了好几遍,恨不得拉到怀里探摸。别看潘金莲衣着朴素,可给那饱记丰润的身子一撑,别有一番销魂蚀骨的风韵。王婆悄悄拉了一把:“大官人,你看大娘子的针线多好!这针脚又细又密,就跟织机似的。”西门庆连忙附和:“是啊,是啊,真是神仙一般的手段!王干娘,敢问这是谁家大娘子?”

王婆哈哈一笑:“那天你在谁家檐下被叉竿打了?”西门庆恍然大悟:“哦,我记起来了。”王婆笑着介绍:“她就是武家大娘子。”说完又指着西门庆说道,“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西门大官人。人家可是大财主,一座五间七进的大宅院,前后有几十间房子。家里是骡马成群,米烂陈仓。那黄的是金,白的是银,就是象牙、犀角,也能拿出几根。”

西门庆淡淡一笑:“王干娘过奖了,小人只是徒有虚名。”王婆连忙提高声调:“大官人就不要谦虚了,在清河地面谁不知道您啊!”王婆一边狠夸西门庆,一边偷偷瞟着潘金莲。见她还在低头缝衣服,便知道有门了。王婆过去沏了两杯蜜饯茶,一杯递给了西门庆,一杯给了潘金莲。然后试探着问道:“大娘子,您先歇一会儿,陪大官人吃杯茶。”

潘金莲依旧不动身:“没事的,奴家不累。”王婆乘机建议:“大官人,今天你们能够见面,那也是难得的缘分。你们一个是出钱的,一个是出力的。常言道,‘一客不烦二主。’正好大娘子在这里,老身干脆买点酒菜,好好谢谢你们俩。”西门庆连忙掏银子:“那就有劳王干娘了。”潘金莲小声推辞:“王干娘,您不要破费了。”说完还是不挪窝。

王婆赶紧接过银子,顺手塞进了袖子。临出门,她又转头吩咐:“大娘子,有劳您陪大官人坐坐,老身去去就来,您千万不能离开啊。”潘金莲还在假客气:“王干娘,您不要多心,等会儿奴家就回去了。”说完还是没有动。王婆悄悄使个眼色,这才小心把门带上。这回西门庆可以慢慢欣赏了,只是潘金莲始终不肯抬头,只给他一个光洁圆润的额头。

王婆买了肥鹅、烧鸭、熟肉、卤干,还有许多细巧果子,摆了记记一大桌子。然后与西门庆对好说词,这才把潘金莲拉了过来:“大娘子,这两天有累您了,咱们喝杯水酒解解乏。”潘金莲还在装傻充愣:“您自已陪大官人吧,奴家不太方便。”王婆大声劝道:“大娘子不要拘礼,老身可是专门谢您的。”潘金莲又客气几句,这才扭扭捏捏地坐下了。

西门庆连忙斟酒:“大娘子,小人先陪您一杯,从此咱们就算认识了。”潘金莲谢道:“奴家量浅,不能吃酒的。”王婆把酒杯往她手里一塞:“您就放心吃吧,老身知道您海量。”潘金莲接过酒杯,又起身道了万福。西门庆继续夸道:“大娘子,您这针线真是太好了,比起贱内可强多了。”潘金莲连连摆手:“您这是将天比地了,奴家怎么敢当。”

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