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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生无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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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四章 爷爷的离世,爸出门打工(第1页)

由于哥哥的到来我高兴的不行,天天去爷爷奶奶家找他玩,爷爷奶奶和幺幺也就是他们的小儿子住在一起,因为他还没有结婚。幺幺很喜欢逗我和哥哥,所以我和哥哥也喜欢去和他玩,这天我和哥哥正在山上拉野屎,看谁的多,远远就听见幺幺大喊爸:老四,你快来,爸好像不行了。我还不太听得懂,哥转身就把我拉起来,提上裤子就朝家里走去。

到家之后,只见奶奶哭成了个泪人,家里忙成一团,倒水的、拿毛巾的、去叫医生的、抱着爷爷掐人中的、还有在旁边站着默默哭的。我只觉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,是不是爷爷要死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坐在火炉边,旁边是二姐和哥哥在哭,我看怎么都在哭,想在演电视剧一般,我走到房间,只见幺幺掐完人中,爷爷便苏醒过来,大抵是回光返照,说我还要去搞生产,抓国民党的间谍,怎么睡在床上了?你们哭什么,哭他的命运吗?说着手便指向我,说人生都是定数,不要伤心,我原本是早要走的你们兄弟一定要团结和睦,家里才会慢慢好起来的。说完便撒手驾鹤西去了。

顿时,房间哭声大作,只见幺幺便哭便在爷爷身上摸索,摸出几张钱便揣在自已兜里后,看向三伯母摇摇头,紧接着又开始哭。爸爸和妈去拿爷爷的衣服说给爷爷换上,奶奶早已哭的快要晕厥的伏在床上,口里咒骂着爷爷。三伯在奶奶身边,边哭边拉着奶奶。

大伯是太阳落山左右到的家门口,奶奶看见便破口大骂说:找你借两百块去给你老子看病,你就是没有没有的,现在来干什么?

原来早在前几天奶奶见爷爷并没有好转还有些加重,便去大伯家,大伯是最早分家的,分的山田土地也是最多,况且现在又让着生意,那个年代两百块确实不是什么百姓家都能随便拿出来的,可是大伯家应该问题不大,可是大伯却一口回绝,只说没有,奶奶碰了一鼻子灰,心里气不过,知道大伯的丈母娘来,挂着的腊肉都没有上饭桌,只是下来了一碗面条打了一个鸡蛋。奶奶走到大伯的大门口时便说:把钱好好的攒着,日后要用到到自已身上的。说完便回去了,这才没几天,爷爷便撒手人寰,奶奶自然是气不过,不叫他进门,爸、三伯、幺幺便来劝,最终把奶奶的气消了才进的门。

晚间吃过晚饭,爸和他们坐在一起商量着谁来办后事,爸和三伯都才分家没几年,三伯是前年修的房子,我家还有一半是茅草房,所以只有早就分家的大伯和还没有分家的幺幺中出来一个,大伯之说最近让生意没钱,幺幺见状站出来说:那就我来办但是我也还没有结婚这个房子要给我,妈我就不管了,行的话我就办后事。

大伯听了之后说:你办了的话,妈自然不用你管,不过,我们四兄弟你要平分,老四现在没钱,你看你和老三把后事办了,我和老四照顾妈,你们看怎么样?有意见只管说出来我们今晚商量出来结果了,明天好发丧请道士、先生。

三伯一听,面上犯难,却见我们的还是个半边茅草屋又不好说,只得应承下来。

爸回到家中,和妈说到:都嫌我们穷呀,等他爷爷的事情办好了之后我们今年看能搞多少钱,明年看让什么赚钱实在不行我们和妹子他们打工去。

妈说:外面一乍去也没有好事情让,看看明年是什么光景,他们都说种烟叶赚钱,明年我们也种些试一下。你先去洗脚睡,我去接娃子回来,和他哥哥在一起玩都玩忘记了。

爷爷的丧礼也接近尾声,姑姑和姑父刚回来的第二天老人家就出殡了,路途遥远能回来了,已然是万幸。

一切尘埃落定,爸连忙请人修烤烟叶的房子,那时我们家第一栋高楼了,修完之后已然来到九月秋收转眼就是过年,这年我也五岁了。

开春时节,万物复苏,冰雪融化,不管去哪里脚底和周围一定是裹记了厚厚的黄泥,走起路来更是吃力,当时我们家的主要营生就是爸背着一些日常用品挨家挨户的出售卖,妈在家里种些玉米、土豆以及一些蔬菜。

这天爸刚卖完东西回来,拿着一包种子说:我们明天把这个种子下到地里了,准备起垄子。这就是烟叶的种子。

然后我们家也正式成为了最早的一批烟叶大户,九月烟叶卖完了之后,爸核算了一下从开春到现在总共也就得了八千来块,在那个年代还算过得去,至少在我们村其他种烟叶的一般是五六千来块。

九月份秋收完成了,爸在家有准备去卖东西,卖了两天都没有卖出去多少,于是去姑姑那里打工的想法又渐渐的冒出来了。其实我是不知道爸什么时侯出的门,因为怕我哭所以妈带我去了外婆家玩了半个来月。

回到家里,左右等不来爸,便哭喊着找妈问个明白,妈说爸出去打工了回来给我买玩具买新衣、买好吃的,一顿下来我却也没有那哭的迹象。过了一段时间,爸托人带回来了一个手机,我和妈还不会用,于是那人便在家住了一晚教妈怎么用手机。

第二天电话铃声响起,爸先报了平安便说先上班,晚上打过来。

那一天真是个无比漫长的白天,太阳的脚步似乎也慢了许多,慢慢的太阳倚靠在山尖,我一溜烟拉着哥哥跑到了电话前面,呆呆地望着,不敢碰到它,生怕怎么不好就把手机搞坏了,爸也就不能和我们说话了。左等不来右等不来,妈的饭却好了,喊了一声又一声,

无奈我只好给妈说电话烂了,只怕爸买到假货了,还没用一天就烂了。我的话还没说完,电话就开始响了,我激动的用两只手捧着它,一路小跑着过来,妈也连忙放下碗筷,拿起电话,按下了接听键。

爸的声音传来,我着急的蹦起来抢手机,眼见得不到,眼泪也开始打转,妈看见了

说猴子要哭了,你赶忙和他说话。我拿过手机,别的话没有,扯着大嗓门带着哭腔就是一声:爸!!

爸在那头也不说话了,只听见小声的抽泣,那应该是我第一次看到,不对是听到爸哭。

过了一会,爸只嘱咐着我,叫我听话不能调皮之类,说很快就回来了。

那一晚想爸想的厉害,在床上翻来覆去,和搅拌机一样,裹好被子又一打滚的松开,来回重复,只听见外面有人和妈悄悄说话,男的说:孩子睡了?

妈说:早睡了快一点了都,平常十点不到就睡了

男的说:走到我家去玩去。

我把糊在窗户上的塑料薄膜戳开,天太晚了什么也看不见,之间的一团黑影分开成两个然后走出去了,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没有了。

那是年纪太小,这些事情都不懂也不想,只是依旧在床上翻滚着想念着爸,心想啥时侯回来呀,回来了就有玩具、衣服、好吃的了,没有也可以,只要回来陪我玩就好了。